却安柒选手的轮椅冲出了赛道

懒癌晚期,年更选手,墙头蹦迪,放飞自我
日更三千是人类极限,多写一个字算我变异

【杰园】玫瑰战争 Captain 5

◆架空英伦风,私设多如山,前篇走主页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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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亮如星辰,高筒礼帽下的黑发如同东方最华贵的丝绸。”

——Action

男孩记得,自己好像是在七岁那年继承伯爵之位的。

先代约克伯爵的葬礼那天,伦敦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管家为他撑着一把黑伞,站在伦敦北部的墓地山坡上,透过雨帘静静地看着那座新筑的花岗岩墓碑。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凑在一起,黑色的伞幕仿佛织成了巨大的网,牢牢地把他囚禁在这里。

“管家爷爷,”他忽然开口,声音明显刻意压低了许多,正配得上这个阴沉的天气,“他们的脸上有魔鬼在笑。”

“少爷,您在说什么?”惊诧于他刚才的那一句话,老者微微弯下了腰,恭敬地表示自己正在听着。

“看到了吗,他们脸上的神色。”男孩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想您也应该很清楚,很少有人是真的为了我父母离世而哭泣。毕竟如果一个仅仅七岁的孩子在一开始就没有得到正经而明确的继承权的话,怕是会有不少人盯上这么一块肥肉的吧。这一群人……谁都想要上来分一杯羹。”

老管家眼神微微变了,却闭口不语,沉默地挺直了腰。

“我知道您是我父亲所托付的人,所以您不会对我不利的,但果然刚才您对我很惊讶吧?”男孩笑起来。他的模样本来生得极好,平时不笑的时候容貌在贵族中都是极其出彩的,此刻更是带着一种孩童特有的天真。“也对啊,在他们眼里,小羊羔就是应该是嗷嗷待宰的小羊羔才对。”

“那么,您猜猜,这场饿狼吃掉小羊羔的戏码,到底会怎么演呢?”

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着。

他本来应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他却失去了一个幸福的童年。被迫在七岁的时候就要提防着来自那些所谓的内亲外戚的虎视眈眈,让男孩明显地比一般的孩子早熟了许多。他再也不愿意敞开心扉和别人交流,连脸上的表情都渐渐变成了单调的冰冷。

如果说人心是一片开阔的草地,那么他的荒原上,落满了冰雪。

不会让那些贵族亲戚们猜到他的想法的,迟早有一天,他要他们会为自己的贪婪和觊觎付出代价。

男孩这样发誓着,于是九岁那年,他搬了一次家。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何这位小伯爵会放弃祖传的别墅,转而卖掉去买了别的房子。不过,这正是他所想要的结果。只要在别人眼里他是那个喜怒变化莫测的小约克伯爵,就不敢大肆地对他出手。

或许,男孩是该感谢命运的。

同年暮春,当他站在别墅阁楼上眺望旧寨时,无意间看到了隔壁的女孩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干着什么。她的面前有几丛含苞待放的红玫瑰,直到她终于累得呈个“大”字形倒在草坪上的时候,男孩才看清,她的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工具箱,装满了园艺的工具。

她在种花吗?

女孩根本不知道有人正在看着自己,毫无形象地在原地翻滚了几圈,抬起头的时候,才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不知道为什么,男孩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尴尬。但到底还是没有破功,他迎着女孩疑惑好奇的目光,冷冷地回望着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你是最近搬来的那个约克伯爵家的小公子吗?”女孩突然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我叫艾玛·伍兹,我送花给你,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女孩的蓬蓬裙上沾满了泥水污渍,脸上也糊着几团泥巴,看着哪里像是伦敦西区的大小姐,反倒像个战争区逃出来的难民。

她也会对其他人展露出这种一样的笑容吗?

男孩迟疑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回去,却猛地想起了家中那些面目虚伪的长辈们,不由得皱了皱眉,一句话也不说地转身就走。

原本,像那个女孩那样的人,就是不该和他混在一起的。

如果硬要比喻的话,那个女孩有着太阳一般温暖的笑容,而他自己则是笼罩在最深的黑夜里的阴影。那么,一片漆黑的自己,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妄想去接近太阳呢?

在第一次的要求没有得到回应之后,那个女孩或许就会放弃向自己搭话了吧。

但即使这样,第二天的时候,男孩还是忍不住再次去了那座阁楼。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动作熟练地浇水松土,一点点看着她的裙子是如何变得脏兮兮的分不清楚原来的色彩。然后女孩抬起头,再一次看见了他,像是纠结了半天,却还是冲他大声地打着招呼。

她的手里有一朵娇艳的红玫瑰,正是兰开斯特家族的家徽模样,女孩是兰开斯特家族分家旁支的后裔。这让男孩想起约克家族的家徽是五叶三层的白玫瑰,但他并不是很喜欢。其实本来,他也不喜欢玫瑰这种娇媚的花,此刻在女孩的手中,他却莫名地觉得那花似乎养眼了许多。

以他的角度,他能够清楚地看见女孩的眼底溅起了无数碎光。

第三天的时候,那个女孩依旧给他打了招呼,然后就是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这个女孩是那样的锲而不舍,让男孩甚至开始想,如果自己回应了她,她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她会开心吗?还是会被惊得完全说不出话?

但是他却不敢。

一旦被那些亲戚知道这个女孩和他产生关联的话,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利用这个女孩来对付自己。那种美丽的笑靥是不容许被玷染的,他不想看到女孩被卷进这种莫名其妙的争斗之中。

男孩站在高楼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而目光却落在隔壁花园中的那个女孩身上。她嘴中哼着不成调的歌儿,却很开心地抚摸着自己的玫瑰,引得男孩低低笑了一声,喃喃一句:“难听死了。”

女孩像触电了一般突然缩回手,将手指放进了嘴里。男孩手一紧把书给合拢了,他方才清楚地看见,女孩的手指从一根刺上划过。

是受伤了,要问一问吗?

“喂,很痛吗?”

身体已经比大脑更早地反应了,问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和女孩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礼貌绅士地报上自己的姓名,这让自小接受贵族绅士教育的他稍微有点挫败。

“还成吧……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划伤啦,哈哈哈……”女孩咬着手指,声音显得很模糊,而她再次笑了起来,脏兮兮的小脸正对着他的方向,“你终于跟我说话啦,是不是就说明你想跟我做朋友?”

男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光落在她面前的那丛玫瑰花上,下意识地说了一个字:“花。”

“什么?”女孩不解。

“你不是说,只要我跟你做朋友,你就送我花吗?”不知道为什么,唯独这一句,男孩记得最为清晰。他脑子飞速地转动着,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

“好呀!”女孩对他伸出手,她的掌心中残留着凋落的花瓣,“我会每天送你花朵。”

男孩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朵玫瑰花。

女孩邀请他去她家吃饭,女孩的父亲就用一种看狼的眼光不善地看着自己,生怕他哪天就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叼走了。倒是女孩的母亲温温柔柔笑了笑,叫他不要介意。

和女孩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令男孩感到很是开心,毕竟当在黑暗中生活久了的人突然看见光明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地伸出手试图去抓住哪怕是那一缕微弱的光芒。

再后来,男孩就记得,自己杀了个人。

是为了救人而杀人的。女孩拍打着玻璃窗在奋力地向他呼救,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的时候,他的心里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反倒还有点隐隐的兴奋。意识到女孩还在旁边之后,他才终于清醒过来感受到了肋间的剧痛,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暗红色的血已经渗透进僵硬的土地,和他黑色的睡衣。

女孩蜷缩成一团,躲在柱子背后用手捂住嘴无声地哭泣,让他莫名地很是心疼。

他并不怕苏格兰场会因此找上他的麻烦,也不怕家里的亲戚拿这做文章,他只是怕,女孩会害怕自己。

“我想我们得谈谈了。”里奥赶回来的时候,很是严肃认真地约谈了这位十岁的伯爵男孩,“我知道是你帮了艾玛,所以我很感谢你。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在艾玛的心中留下更多的阴影,很抱歉得中断你们之间的联系,我会带着她回乡下。”

“哦。”

自始至终,男孩就只这么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三天后,女孩家的房子被挂上了出售的牌子。男孩坐在他平日里看着女孩种花的那座阁楼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喝着咖啡,目送着里奥牵着艾玛走远。他们的背影被阳光拖得长长的,仿佛遗落了什么,却也仿佛带走了什么。

“再见,园丁小姐。”

他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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